二马

第十七集

翡翠玉镯终于物有所归，了却了马则仁多年的一桩心事；

温都太太尽管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夫君，忏悔了一晚上，但第二天也就心安理得了；玛力也沉浸在幸福之中，只是苦了马威。玛力婚事的宣告，令他五内俱焚。

温都太太家，温都太太将黄油碟推给玛力，玉镯从衣袖里露了出来，玛力看到了。

玛力：妈妈，什么时候买的？

温都太太：人家送的。

玛力：人家是谁呀？

温都太太：是……是马先生……

伦敦街头，马则仁和温都太太走在街上，引来了行人的冷眼，可马则仁并不怎么在乎，仿佛赢得了小妇人的芳心，就征服了整个伦敦似的。

马威坐在父亲房间里等着。

马威：父亲，咱们搬家，换换地方，好不好？

马则仁：（淡淡）住的挺好，瞎折腾什么，又得多费点子钱！

钢琴声又起马威心里乱糟糟的，来回踱着。

马威：爸，您就别瞒着了，我也二十多岁的人了，人世间的这点事我懂。在北京闹的那几起儿，我也不是不清楚，我这做儿子的没拦着不是？可这一次，我非拦不可了。

马则仁：拦什么？

马威：您要在这里安了家，将来还回不回国呢？

马则仁：当然得回呀！叶落归根，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祖宗呀！

马威：（突然）那温都太太怎么办？

马则仁一拍脑门，愣了。

马威：这不截了，让人家温都太太到咱家，吃贴饼子，啃咸菜疙瘩，睡凉炕？再说，她无朋无友，言语不通，水土不服，这么娇小的人能受得了吗？爸，您没想到这一层呀！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受苦。

马则仁：可我们……

马威：您可以慢慢撤火，让这事凉下来！

马则仁：儿呀你言之有理，男子汉做事不能优柔寡断，明天我了这件事，亲口对她说。

马则仁从皮箱里取出那枚钻戒，递给马威。夜，马则仁扭开台灯，展开纸，抄下一首唐诗：客舍并州已十霜，归心日夜忆咸阳，无端更渡桑干水，却望并州是故乡。抄罢，又注上心得，戈登胡同35号乃吾之并州乎？

楼道里漆黑一片，马则仁摸到温都太太门前。他迟疑了一会，用手将门把手一旋，没成想，门根本没锁。他刚想推门，门自动开了，迎接他的是小妇人赤裸着的雪白的手臂。他一楞神的当口，已被拉屋中，门又轻轻关上。

第二天，马威焦灼地门外等候。

马则仁：我想了一宿，温都太太对咱们实在不错，不能伤人家的心，所以，这事得慢慢来，才万无一失。

马威：大主意您定，我只是建议。

马则仁：那枚戒指，我眼下有用，还给我吧！以后爹再给你买。

马威：还您？把大伯送给我的钻石戒指还您，这是什么话呀？

马威把钻戒用力的往地上一摔，摔到一堆黄叶里去。听到了脚步声，又拾起戒指，是凯瑟琳来了。

马威：凯瑟琳，我爱玛力可她不爱我，我没法忘记她。

凯瑟琳：玛力不是已和华盛顿定婚了吗？

马威：你怎么知道的？

凯瑟琳：我认识他！（待了会，又笑了，却很不自然）她已属于别人，还想她干吗？